才疏学浅的南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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磋磨 番外 珘桉

无不良引导,请沈河放过。


沈珘咬着牙,滚烫的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十分锋利,他说:“所以在师兄眼里,我就永远是一个小孩子,永远也长不大,只能依靠着别人的权势才能往上爬,永远懦弱,永远毫无用处,是么?”


  杨苛眯起眼睛,他扯了两下身前的领带,怒气在蹭蹭的往上冒,“沈珘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?”

  沈珘摇摇头,仍咬着牙,仍十分坚定,“我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这么说,我只觉得师兄非常不可理喻!”


 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。

  因为他执意要来J大,执意不留在F大教书,这一点已经激怒了很多关心他的人,也有很多人迁就了他。他违背了杨苛的命令,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,只为多救一些像他这样的人。



  期间徐钊珉过来看过自己,也听了自己的想法,老师还是很尊重他的选择,并不会强求他去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。可他的师兄不一样,杨苛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,一点瑕疵都不行。


  很猛烈的力道,后衣领被杨苛狠狠一扯,沈珘打着晃站起来,还没站稳,甩到了自己的脸上。


  血腥味弥漫上来,沈珘被抽的晕乎乎的。天旋地转之间,便又是一下抽在另半边脸上,这回,嘴角总算是破了。


  他听见杨苛在他耳边咬牙切齿,“沈珘,你敢不敢再说一遍?”

  倾向于暴力的罚,这样沈珘不是没有经历过,小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用鞭子抽打,耳边都是满口黄牙的老师对他的威胁,“你再读书我就把你打死!不许再读书了!”



  苦涩,沉闷,阴郁,这些负面情绪发狠的翻滚上来,沈珘的胃绞痛,胸口也闷的厉害,一时间根本喘不过气来。不知什么时候,两边的发丝已经湿透了,高挺的鼻梁上攒着大颗的汗珠,脸色也苍白的厉害。


  他没有应答,一阵一阵的刺激着他的耳膜,有那么一瞬间,他都觉得要被师兄打死了。

  约莫又抽了十几下,杨苛终于放开他,他再也没有力气站着了,缓缓跪了下去,两手撑在地上,狠狠地喘着气。他从未如此贪恋过新鲜空气,就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。



  杨苛似乎觉得还是不够,抱着肩冷冷道:“自己打。”

  沈珘被打的七荤八素,眼底重影层层,他险些没能跪直,也险些没能听清杨苛说的话。他强撑着跪好,眼里朦胧又迷离,一缕光射进来,他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

  门口似乎有人冲了进来,晕厥过去的那一刻,他看到了少年清秀的面容,那一抹干净爽朗总是辗转在眉眼之间,不曾离开。


  何桉本想把做好的功课拿过来给沈珘检查,谁知刚站到门口就听见有淅淅沥沥的声漏出来,其中还夹杂着师伯杨苛严厉的训斥,他不知道他老师做错了什么,只知道要进去替老师解围。


  他不讲礼貌了,也不听话了,更没有一开始的那副乖觉懂事的样子。


  他没有敲门,更没有站在门口进行一连串礼貌的问候。他径直的拧开门把手,整个动作显得干脆又利落,他将做好的作业胡乱塞进兜里,大步走进去,对着杨苛跪下。


  他的脊背挺直,肩膀消瘦的很有轮廓,若是少年就这样被栽培着成长起来,以后定然是锐不可当的模样。杨苛定定的看了他两眼,冷冷问:

  “你来干什么?”



  “师伯…”何桉为难的看了沈珘两眼,他摇摇头,两只手背在身后——这是沈珘教出来的规矩,他目光坚定如炬,他说:“您别罚老师,都是我的错。您要是觉得我是麻烦,我是累赘,都可以跟我说。我会努力改正的。”


  他跪的很端正,边摇着头,边咬着唇,眼里也兜着一筐热乎乎的,晶莹剔透的泪水,“求求您了,别再罚老师。您可以打我的。”


  “何桉,你真是好出息…”沈珘迷迷糊糊回过了神,看着何桉干净利落的侧脸,他擦了擦嘴角边上滑下来的血渍,“不需要你管,你出去站着,一会儿再进来,拿上你的作业。”


  何桉无动于衷,就好像没有听见沈珘的话。他还是跪的笔直,面对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睛打量,严苛到吹毛求疵的男人,他将额头抵在了地面上,

  “师伯,求您成全老师吧。我是真的想和老师学的。”



  无数个夜晚,无数次迷茫,翻来覆去的举起双手,周遭都是深不见底的黑,就像这周而复始的,漫长辗转的夜晚,永远都不曾消散。


  沈珘的姿势很歪扭,他已经维持不住了,一股又一股的眩晕,嘴边是狰狞可怖的血zi,还有一些顺着下巴掉下来,在地上绽开了花。

  半晌,沙发上的男人才有了动作。



  他放下交叠着的两条腿,挑眉问:“何桉,你能保证不伤害你老师?”

  何桉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,铿锵有力,颇有少年的意气,“我保证。师伯,我保证我不会伤害老师,我会保护老师一辈子的。”



  杨苛惨笑了一下,他站起来,“保护倒没必要,你不要到时候学不下去了,想要逃了,还来反刺你老师一刀。”

  “绝对不会,师伯。”何桉眼角也噙了泪水,那是少年流露出来的坚定,“我永远不会伤害老师,这辈子都不会。我可以发誓。”



  一时间,眼前的少年似乎从小桉树长成了大桉树,似乎一瞬间变得锐不可当起来,沈珘定定的看了几眼,终是垂下了头去。

  大概是有了落叶的阻碍,窗外的光线变得摇摇曳曳。一些掉到杨苛身上,一些掉到跪着的两个人身上。



  许久许久,久到沈珘都把血

沫吞下去的那一刻,杨苛才缓缓发话,“好,我且相信你一次。记住你今天的话,何桉。”

  何桉抬起头。他的脊背挺得很直,纵使他很消瘦,看起来很容易就要被风吹弯,那副少年的脊梁也依旧屹立不倒。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。



  “要是你出尔反尔,我不管你是M市市长的小儿子,还是沈珘的大弟子,我都会亲自过来,把你的腿打断。记清楚了?”

  何桉抿着唇,他看看老师,又看看自己的手,他跪的更直,眼里兜着璀璨的亮光,

  “记清楚了,师伯。如果我出尔反尔,我会自己过来求您,让您把我的腿打断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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